定性调研使用的提问方式不同于定量调研。在定量调研的访谈中大多数问题是封闭式 的或提前编制的，而定性调研数据收集的问题是开放式的、非导向性的；投射法和使能技 术同样被使用，我们将在本章的后面部分再详细介绍。最常使用的访谈方式被称为“心理 动态”模型。也就是说，它基于这样的假设：参与者认为访谈者想听到什么或他们“应该”说什么支配了公开陈述的可能合理性(Cooper and Tower, 1992 )_o这种定性访谈方式的目 的是到达表面以下，超越理性回归，鼓励参与者进行深入谈话并详细描述他们的体验、态 度和意见，以及他们的想法和感受(Cooper and Branthwaite, 1977 ； Cooper and Tower, 1992 ),如图所示。

开放式和非导向性问题允许参与者以自己的方式联系话题，使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而 不是那些预先编制好的反应)伴随着很少或无方向的回答访谈者或主持人。探查——使用 以下问题来弄清意思或来鼓励参与者更加深入地回答。例如，“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和 “告诉我更多的内容”被普遍使用。封闭式或更精确的问题能够被用于设立明确的背景或 弄清特定的事实。例如，“你为此支付了多少钱”或“你使用过它多少次”。刺激是鼓励参 与者回答的另一种方法：这种技巧包括重复问题或重新表述问题；使用非语言的暗示，如 鼓励的表情、点头、暂停和缄默。当然，在鼓励参与者回答与引导他们，或把话强加给他 们之间保持平衡是很重要的。例如，“我想你应该后悔购买它”。

在定性调研实践中，准确地倾听事情是如何被描述的很重要，因此你能够在接下来 问出有用的问题。留心听彻底的抱怨和归纳，如“我总是使用它”或“我永远不会买它”, 并且想出能够挑战这些抱怨的问题，以一种温和试探的方式，比如问“有什么例外吗”, 或重申“永不”或“总是”。这里有一些例子：

•反应：“那是不可能的。”或者“我不会那么做。”

试探：“是什么使得这不可能(什么阻止了你……)”或“如果……”

•反应：“他们必须/应该/需要……”

试探：“如果他们没有那么做会发生什么？” 

・反应：“那是行不通的”

试探：“什么行不通？”

其他有用的提问技巧，包括总结和重申或反思参与者所说的内容，有助于弄清意思并 增强理解和建立同情。例如，“你对于他们如何处理这个问题感到沮丧”。

11.3.2小组工作过程

在我们开始探讨如何构建一个访谈或讨论指南之前，有必要记下一些可能会发生在调 研过程中的问题，尤其在小组讨论中。对这些过程的问题有所了解能够帮助你设计一个更 加有效的数据收集工具。

当人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组时，他们倾向于经历若干个不同的过程或阶段。这些 阶段被塔克曼（1965 ）及塔克曼和詹森（1977）描述为形成、头脑风暴、制定准则、执行 和结束，并且在小组讨论的调研背景下十分有用。它们通常以这个顺序出现，尽管一些阶 段在讨论的过程中可能会重复出现。

1.形成阶段

一个小组的形成阶段包含多态阶段（inclusion stage）,如果小组能够基于一个它的功 能合理运转，这个阶段是十分重要的。主持人必须解释调研工作，阐明小组讨论中涉及什 么内容，并且让每个人都在开始前几分钟谈话。这会有助于参与者消除他们关于谈话以及 对小组贡献的焦虑，并且减轻他们关于进入并成为一个有用的小组成员的恐惧。小组成员 间互相交谈而不是仅仅同主持人交谈也是很重要的，这样对于一个小组在一开始的热身或 形成实际讨论是很有用的。做这件事的方法之一是，参与者结成对并介绍他们自己，然后 向小组介绍对方。视小组规模而定，结对介绍可以扩大为3组或4组。

2.头脑风暴

头脑风暴是小组为了如何建立与他人、与主持人和与任务的联系而一起完成工作的阶 段。在这个阶段，参与者将对彼此进行判断、摸底并试图建立一个被小组所接受的界限。 例如，他们可能会挑战主持人或其他小组成员。在头脑风暴阶段，你应该能够识别（而且 应该能应对）突出的参与者和安静的参与者。当导入新任务或新材料时，头脑风暴可以晚 些时候发生。在这个阶段重要的是，主持人重申：所有观点，无论积极的或消极的，都是 有效的并且受欢迎的，以及他想要听到所有参与者的意见。

3.制定准则

在小组安定下来后，参与者看到在一些事物上与小组的其他成员有相似之处时，应该 制定小组准则。这个阶段发生的一个信号是出现一个普遍的一致并且轻松的气氛。这是一 个小组主要工作可以开始的阶段，也是一个介绍接下来要进行的关键任务的很好时机。

4.执行

执行阶段是完成工作期间，它是高能量阶段。当小组到了这个阶段时，小组是任务导向的，协力合作并且乐于融入各种事物。这是一个适于向小组介绍更难或更复杂任务的好 阶段。

5.结束

结束是小组逐步停止运作的阶段。这是要完成的重要阶段，那么参与者能够最后完 成并解除任务以及他们在小组内形成的关系。为确保这个过程的顺利完成，主持人必须明 确地示意小组的结束，并且建立一个逐步停止运作的阶段。如果参与者没有被给予足够的 时间来完成这个阶段，他们将不想结束并且/或者他们有被利用了的感觉——他们会带着 主持人想要他们完成一项任务，从他们身上得到信息然后抛弃他们这样的感觉离开。还剩 15〜20分钟，用信号示意一个半小时长的讨论的结束。当剩下5分钟或10分钟时，问 一些逐步结束的问题，例如，“还有什么你想要说但没有提及的吗”。